丁允衍老師的攝影理論與著作   

              

丁允衍老師從愛好攝影到成為攝影大師,并最終成為這方面的編審和理論家,是與他行萬里路,拍天下景分不開的。他努力鑽,并把實踐提升至理論層面,又把這些理論集合成書,最終更把攝影藝術的普及和提高作為己任,去尋覓知音,去傳播天下,因此就有了大師的亞省亞裔攝影協會之行,也有了大師在世界各地留下的足跡。

應該說丁允衍老師攝影講座的層面是相當厚重和嚴密的,三個小時有著大師數十年的心血,任何一篇詳盡的報導也只能是管中窺豹,略見一斑。天高路遙,本文僅從他的部分著作談起。

特別喜歡丁允衍老師所著的實用攝影系列叢書:《拍竹》、《拍水》和《拍荷》,這攝影三拍叢書對初學者十分有用。

《拍竹》先從理論入手,講解了竹子的拍攝方法,再輔以大量實用性強的拍攝實例,通過學拍竹而會拍樹木,還特別介紹了景深及其應用。學習竹的拍攝方法,首先要感受竹的單調之美,從色、線、形、影開始,看竹的色彩變化,竹的線形變化,竹的影調變化,在單調中求變化,在單純中求對比。面對竹的“單調”, 可用光來突出主體, 也可用構圖突出主體。 竹的畫面佈局與賞析有多方面,如由竹竿作為主體的畫面,感受竹的主體韻律和畫面均衡,有竹的干、枝、葉交疊的面處理,感受畫面中主體之間的位置與呼應,有竹與環境的畫面構成,學習逆光的畫面處理,感受竹的影調之美等等。

《拍水》先從理論入手,講解了水的拍攝方法,再輔以大量實用性強的拍攝實例,力求使理論和實踐相結合,通過學拍水而會拍風光。我們看水, 要察光觀色,了解水的色彩,要隨風順勢,了解水的線形,要映光借景,了解水的影調。另外,水是鏡子,它能變幻環境,增加水的空間感, 水的立體感,而與光影共舞,能感受水的質感。拍攝靜態的水,拍攝流動的水都有其不同的方法。《拍水》一書中特別介紹了攝影濾光鏡及其應用。濾光鏡的原理和種類, 減光鏡的應用,偏振鏡的應用,濾光鏡的曝光補償等。還有通過應用水生動植物與水互動的效果。

荷花的拍攝方法,從觀賞藝術視角入手來學攝影, 認識主體,認識生態,給予讚美和寄託,抓住特點,影荷之色,影荷之形,影荷之線,影荷之影。利用對比,拍好荷花中近景,發現節奏,拍好荷花全景。

而在攝影構圖高級藝術教程中,丁允衍老師著有《框裡框外》等著作。《框裡框外》內容中提到,照相機自動化程度日益提高,其應用技術均可自動,只是“取景”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構圖”無法自動,強調每次拍攝之後要用學到的理論來分析,每次到位的分析就必定有助於取景實踐的提高。丁老師圍繞著這一理念來闡述,視角獨特且有深度。

書中講述了繪畫構圖與攝影取景的區別:繪畫始於“零”,從白紙開始;照相始於“有”,從取景框開始。繪畫始於情,依景重構;照相始於思,景中取景,要求的是精。所以書中分別以“取景的述要”、“攝影的眼光”、“攝影的觀察”、“攝影的表述” 以及“畫面的佈局” 來敘述。比如在“攝影的眼光” 中提到,美是需要“距離” 的,要明白人眼視覺與照相機之間的差異, 眼前的美景,還需從有到精,所謂攝影視覺其實就是取景框裡的視覺效應,而視覺效應還分平面視覺,有界視覺等。對於我們視野裡的景、物、人、事,所有的主題都牽涉到主體拍攝位置、拍攝距離、拍攝方向、拍攝高度以及拍攝焦距等。照相畫面的前景、 背景、 陪體,亦都影響到主體畫面佈局和效果。丁允衍老師認為,取景決定形式之美,例如,被寧靜控制的視覺,是單純之美;被力量張揚的視覺 ,是對比之美;被情緒激化的視覺,是節奏之美;被肅穆撼動的視覺; 是對稱之美;被細節感動的視覺,是局部之美等。《框裡框外》結合大量圖例,將理論知識通過圖例加以說明。讓人得益匪淺。

除了著有初級實用教材和高級攝影藝術研討等著作外,丁允衍老師還有行攝中國各地和世界各國的心得和作品,也有大量的理論文獻,并努力實行攝影教學和培訓。另外,丁老師也是中國攝影藝術的傳承者,著有《沙飛新聞攝影思想體系的形成和發展》、《沙飛紀念集》,亦多次入選有關沙飛研究的文集。沙飛是誰?由於編幅關系,本文根據資料對關心中國早期新聞攝影的同好和讀者作一介紹。

2003年的山西平遙國際攝影展,主辦方為這個離世已53年的攝影記者,舉辦了沙飛塑像落成儀式。可是在場許多挎著相機的同行,都相互詢問起“沙飛是誰?”這個問題。這個名字,是上世紀30~40年代中國新聞攝影的代名詞。作為中國最早的新聞攝影記者之一,沙飛為那個年代的許多重要歷史事件,留下了具有代表性的影像。
          沙飛(1912-1950),原名司徒傳,廣東開平人,中國共產黨第一位專職新聞攝影記者, 在中國攝影史上,沙飛同樣開啟了一個“用相機記錄歷史”的時代。這個時代延續至今天,成為多數攝影記者的共識。但在沙飛生活的年代,人們眼裡的攝影功能,卻並非如此。從20世紀初進入中國起,攝影便成為一些有錢人“娛樂、消閒的玩意兒”。大多數攝影家,都稱攝影為“美術攝影”,討論攝影的術語,也多是些“構圖”、“佈局”、“章法”、“意趣”、“光畫”之類。 


    不過,在1936年的一次攝影展覽中,沙飛發出了這樣與眾不同的聲音:“現實世界中,多數人正在給瘋狂的侵略主義者所屠殺、踐踏、奴役……攝影的人,就不應該再自囚於玻璃棚裡,自我陶醉,而必須深入社會各階層,各個角落,去尋找現實的材料。”從那時起,這道“追尋自由的目光”,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在血泊和苦難中的祖國,沒有離開過那個“正義與邪惡、自由與奴役、新生與腐朽、光明與黑暗殊死搏鬥”的年代。

1936年10月沙飛拍攝發表魯迅最後的留影、遺容及其葬禮的攝影作品,引起廣泛關注。

1937年抗日爆發後,前往華北前線,擔任全民通訊社攝影記者;9月採訪平型關大捷;10月參加八路軍,正式改名為沙飛,成為人民軍隊第一個專職新聞攝影記者。沙飛是抗戰時期第一個到達華北晉察冀軍區參軍的知識分子,並創辦了第一份屬於中國共產黨的新聞攝影畫報《晉察冀畫報》。由於這份畫報攝影、印刷的質量很高,完全可以與大城市出版的畫報相媲美,日軍甚至根本不相信它是出自條件簡陋的山溝。

在戰場上的沙飛,用鏡頭記錄下了數以萬計的戰地影像。有人評價沙飛的照片,往往比子彈和大刀更有威力,將一切阻礙歷史前進的東西壓成齏粉。

1938年5月,沙飛因為身體不好住進山西五台縣耿鎮河北村的軍區衛生部衛生所休養。 6月白求恩抵達,沙飛聞訊後前去為白求恩拍攝了照片。 1938年8月,松岩口村建立“模範醫院”,沙飛在此間為白求恩的醫療隊拍攝了大量工作照片。 1939年白求恩因感染逝世,沙飛為其拍攝了遺容。根據白求恩去世前的遺囑,白求恩所帶的那部帶有柯達鏡頭的萊丁娜照相機留給了沙飛。

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攝影新聞系專業丁允衍老師,把沙飛攝影思想和內容進行研究和傳播,為中國新聞攝影事業的承先啟後作出了貢獻。

頂光  (Top Light)    選自《拍竹》